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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6章 暴露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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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6章 暴露了

楚年和南瑤拎著大包小裹回家時, 正好遇到房東王霞正在親自粉刷墻壁。見她倆回來了,刷子一扔,罵罵咧咧起來:“按理說這屋子應該是許槐安來刷吧!南瑤, 你得跟他說道說道, 怎麽能這麽幹事兒……”

南瑤沈著臉沒說話, 楚年則掏出二百塊錢遞給王霞:“王阿姨,麻煩您了。這是心意您收下。”

王霞眼睛一亮,一邊說著:“哎喲都是鄰裏鄰居的, 客氣什麽。”一邊把那二百塊錢迅速揣進兜裏。

王霞顯然不是熟練工,油漆的顏色買得都不對。楚年看著被王霞刷得東一塊西一塊的墻壁, 心道反正不是我的房子, 能住就行。

可轉念一想, 她又心生擔憂。這間屋子顯然不是她之前所猜測的“安全屋”。因為除了王霞這位有鑰匙的房東外,許槐安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敲了她的門, 扔了她的東西。

那李朗為什麽讓我盡快回到這裏呢?這裏有什麽說法嗎?

她思來想去,忽然想起之前兩次李朗大半夜隱身進了她的屋子。一開始她以為李朗做這種事情是對她有意思,大晚上來偷看她睡顏。如今她那點戀愛腦已經化成了灰, 再一琢磨李朗的動機, 她品出了點不同尋常來。

首先這屋子的存在就不太對勁。根據資料, 王霞非法隔斷間接導致了火災,且火勢很兇猛, 燒死了五名住戶。那這間房子怎麽可能保存得這麽完整?

其次,那五名死於火災的住戶在哪裏呢?現在住戶變成了我,隔壁又是空的。這不擺明了跟王霞的資料沖突了嗎?

“南瑤,收拾東西, 咱們出去住。”楚年下定決心,心想之前她跟南瑤在賓館住的那一次一派和平, 也就是說,她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居住地。那就沒必要在這間破屋子擠著了。

南瑤沒多說什麽,進屋跟楚年把能收拾的行李全打包好。想起抽屜裏的那張邀請函,猶豫了一下,放進了風衣口袋裏。

“小楚啊,你,你不回來住啊?”王霞一看她倆大有搬家的架勢,頓時緊張地湊了過來,“你看著房子晾晾味兒就能住了,我再給你換個鎖頭……”

“我們過幾天就回來。”楚年說著把衣服裝進了背包裏。

王霞仍跟在她們屁股後頭問個不停:“你走幾天啊?下個月房租快要交了你曉得吧?”

楚年本想敷衍幾句,但心裏突然泛起個奇怪的念頭,故意做出了很為難的樣子:“再說吧。”

王霞的嗓子頓時變得尖細:“啊?什麽叫再說啊!這馬上就月末了,你得提前十五天給房租你忘了嗎!”

楚年哼笑一聲:“那你租給別人好了。”

王霞變了臉色,攔在電梯口不讓她倆走:“哎不是,墻我給你刷了,門我給你修了,你……”

“南瑤,你帶著悠悠先下去,我跟她聊一下。放心,我有數。”楚年不由分說地一把推開王霞,按下電梯按鈕,將南瑤推入電梯,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。

南瑤遲疑地按下了關門鍵,不忘囑咐一句:“你,你好好說話別動手!”

放心,我是個文明人,能動手絕不吵吵。楚年轉身,粗著嗓子,不悅地沖王霞呵斥道:“我看你歲數大我不跟你一般見識。你墻是給我刷的嗎?那不是你的房子嗎?還有上次撬我門的是不是你?這回許槐安給我東西糟蹋成這樣,你看見了,一不阻攔,二不報警,什麽意思啊?盼著我倒黴唄?“

“你!你這孩子!”王霞氣急敗壞地拍著手大聲嚷著,“你這孩子有沒有教養啊!你媽怎麽教的你?怎麽跟長輩說話呢!你不招惹許槐安,他能撬你門嗎?”

“你有教養?”楚年掏了掏耳朵,不耐煩地緊了緊背包帶子,“你把這破隔斷屋按照標間租給我,消防都不合格,不定哪天線路短路來個火燒連營。你就是間接殺人犯你知道嗎!”

“你放屁!”王霞如同被踩了貓尾巴似的扯著嗓子尖叫,“我房子租給你的時候合同上明明白白,我還按照市場價低了一百塊錢的房租,你……”

“我什麽時候跟你簽合同了?嗯?”楚年捉到她話語裏的漏洞,湊近她低聲問,“王霞,你為什麽這麽怕我退租?上次你扔我東西的時候,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把房子租給別人嗎?怎麽又變卦了?”

當初楚年從派出所裏剛放出來的時候,王霞可是動過把她攆走的心思。但在那之後,王霞好像對她產生了莫名的執著,大有非要她租這個房子的意思。前有送饅頭,今有刷墻壁,對於王霞這種的利己主義者,做出如此大的犧牲一點都不符合她的人設。

楚年見王霞已經變了臉色,火上澆油地嗤笑一聲,一字一頓地說:“殺,人,犯!”

王霞大張著嘴,胸脯劇烈起伏,一副要犯心臟病的樣子,眼珠子如犯了甲亢般外凸著,嘴裏念經般快速嘟囔著:“我,我……我不是……我不是殺人犯……我不是……是他們自己的錯,他們命短,不關我的事!”

楚年趁機後退了兩步,迅速按下電梯鍵,閃入電梯。

隨著電梯門關閉的一瞬間,楚年看見王霞雙手用力捶打著腦袋,嘴裏嘟囔著“不是這樣,不是我的錯”“不是我點的火,我沒有罪”之類的話,瞇了瞇眼睛,心裏有了些許答案。

下到一樓後,南瑤帶著悠悠惴惴不安地迎了上來,“你跟她吵架了?她那麽大歲數了,萬一出個三長兩短的,不訛上你了嗎!”

楚年滿不在乎:“放心,我是法外狂徒。”

這次楚年帶南瑤找了個稍微上點檔次的酒店,開了個雙人間住了進去。

南瑤整理著衣物,把楚年的衣服都拿出來清洗熨燙,楚年則盤坐在床上整理思緒。

她剛剛確定了一件事,那就是王霞確實對那場火災留有記憶,且一直在逃避這段記憶。而這棟樓也如她所願,掩蓋了一切火災的痕跡。

換句話說,王霞的願望在影響這棟樓。在不屬於12棟的住戶們的眼中,這棟大樓已經因為火災而被封鎖了。可在12棟的住民們的眼中,它還是完好無損的,甚至連那五位喪生於火災的住戶都不存在。

這種力量,已經算是BUG了。王霞擁有如此棘手的能力,難道不會引發世界的崩塌嗎?為什麽不會被修覆?

有兩種可能,一是李朗他們還沒來得及修覆這個BUG。

二,李朗以及他的同事們默許了這個邏輯沖突的發生。

第二條聽上去費解,但可能性最高。因為結合南瑤所說的有人承諾她,進入到這個世界,“一切都會不一樣”。楚年合理懷疑,王霞的願望是“火災沒有發生”,而李朗他們允許了矛盾邏輯的存在。讓12棟503戶的火災既發生,也沒發生。這樣他們既不需要消除外部人的記憶,也能滿足王霞的願望。

至於王霞執著於讓她租這個房子,極可能是出於“只要不是原住戶,火災就不會發生”這一心理。

看來王霞到最後都把火災歸咎於住戶的過失行為,一再為自己脫罪。

楚年一邊想,一邊輕輕薅悠悠的茸毛。她先後在“夢裏”聽到過數次李朗與其“同類”的對話。聽上去,這群人應當肩負著穩定這個世界的任務。可王霞的存在就像是個定時炸彈,除非有“絕對的原因”,程序員們不可能放任這個BUG存在。

所以任務優先級可能是:實現角色的願望大於或等於維持區域的穩定。

那再大膽地往上推測一下,這個世界的存在的本質,會不會是基於這些角色的願望而堆砌成的,矛盾重重卻又能正常運轉的“虛假的桃花源”,根本不是所謂的恐怖游戲世界。

但有一個問題。楚年看向了南瑤。此時的南瑤出離得沈默,一刻不停地收拾著屋子。

南瑤就算來到了這個世界,也一直在被許槐安家暴。這就講不通了。那個引導南瑤進入這個世界的人說“一切都會不一樣”,可對於南瑤而言,唯一的不一樣就是她從病重的沙包變成了健康度更佳的沙包。

“南瑤,你的願望是什麽?”楚年忍不住問出了口。

南瑤頓住,苦笑著搖了搖頭:“我沒想過。”

楚年試探地追問:“是不是,身體健康?”

南瑤思索了片刻後,低著頭繼續熨楚年新買的短褲:“硬要說個願望的話……我希望楚年能健康幸福。”

楚年感動地在床上打了個滾,把悠悠擠下了床:“我南姐好愛我,我好感動。”

南瑤笑而不語,在整理楚年的運動服的時候,從她的兜裏掏出了邀請函,不由詫異:“嗯?你怎麽也有這個……什麽公主的邀請函?”

楚年忙躍下床,搶下邀請函:“我也不知道這是個啥,感覺有點詭異,還是別碰它了。”

南瑤好奇地問:“咱倆的公主頭銜不一樣哎。你為啥是數字啊?”

楚年也想問為啥自己是“404”公主。難不成是“404 not found”嗎?

啥玩意找不見了?我嗎?

嗯……?

她腦海裏忽然又閃出點想法來。這是不是在暗示著她的信息不存在於資料庫中?如果真是這樣,那這群發邀請函的人,可能已經知曉我是“病毒”了。

楚年嘶了一聲,心想這可麻煩死了。一個李朗沒對付明白,再來個不明組織。

“楚年,沒關系吧?”南瑤擔憂地問,“要不扔掉它?”

楚年也有點猶豫。當時李朗就讓她扔掉邀請函,她沒聽從是因為發邀請函的人立場不明。現在……

她回憶著跟李朗的對話。當她問了邀請函是什麽後,李朗反問她“你考慮過離開這裏嗎?”

難道說,邀請函是離開這座城市的“車票”?!

“藏起來,別碰。”楚年下定了決心,“你的跟我的藏在一起。”

南瑤點點頭,拿出放在風衣口袋裏的邀請函也放進了楚年的書包裏。

楚年覺得,她現在應該重新定位自己跟李朗的關系。身為李朗的病毒小寵物,她得把尖牙乖乖收起來,以更巧妙的方式再次爭取到“好處”。

上次她已經得到了戒指,提升了武力值,接下來該得到什麽呢?

“南瑤,我今晚想跟李朗約會。”

楚年剛說完這句話,南瑤就驚慌失措地撲了過來,捏著楚年的肩膀一陣搖晃:“清醒點!清醒!!他可不是啥好人啊!”

楚年反握住她的手,認真地說:“我更不是好人。”

……

當天晚上,楚年給李朗發了個短信,用最簡短的話表達出了內心的“糾結”。

“我不住在那裏了,我去別處住了,一直以來謝謝你。”

不到三分鐘,李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。楚年接聽後,李朗的話更簡短:

“回來。”

楚年從這倆字裏聽出了滔天的怒氣,定了定心神後小聲囁嚅:“那房子鬧鬼,我害怕。”

李朗的呼吸粗重了許多,冷聲道:“在那,我隨時能保護你。”

楚年頓住,大腦飛速運轉著。李朗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,大概率是因為李朗有隱身加閃現的能力。

“我住別的地方不行嗎……”楚年的語氣很是小心翼翼,“那個居住環境……有點……一言難盡……”

李朗沈默了片刻後回道:“不行,只有在那裏,我才能及時趕過去。”

所以說你只能閃現到那個房子裏嗎?楚年抑制住冷笑的沖動。她還以為李朗能隨時隨地閃現到不同的地方,搞半天能力範圍只限於那個房子。

要回去嗎?惹怒李朗的代價可是很嚴重的。楚年想了想,說出一句李朗絕對不可能拒絕的話——

“你有時間嗎?我想跟你談談。”

來吧,我的飼主,我主動給你近距離與我互動的機會。

果不其然,李朗不假思索地回道:“來那個房子。”

楚年露出得逞的笑,回頭走向摟著悠悠安睡的南瑤,對悠悠小聲說:“保護好你南瑤麻麻。”

悠悠眨巴著眼,往南瑤懷裏縮了縮。

此時是晚上十點,路上的行人不算多。楚年故意一路小跑回了小區,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樓下的李朗。

李朗的表情僵硬得跟用銼刀銼出來得似的。楚年感覺他那老臉都快耷拉到地上了,放慢速度小步小步搓了過去。

“談什麽?”李朗一副被欠了幾百萬的語氣。

楚年垂眸,細聲細氣地問:“你在生我的氣嗎?為什麽生氣啊……”

李朗噎住,快步向她走來,低聲說:“我沒生氣。”

楚年低下頭:“你下顎線都出來了……”

李朗沈默片刻,直接岔開了話題:“你搬家是因為南瑤她丈夫?放心,你離南瑤遠點,他就不會招惹你。”

楚年搖搖頭:“那房子真鬧鬼,我不騙你。上次我給你打電話,說有人入室搶劫,其實是鬧鬼了。我想讓你來救我,又怕你以為我……在說謊。”

楚年並不打算讓李朗知道她猜出“透明人”就* 是他。因為李朗既然選擇跟同事撒謊,那麽他顯然不想讓任何人知曉他隱身夜襲的勾當。或許是怕社會性死亡,亦或者是這個行為違反了李朗所在的世界的規定。

所以為了避免被李朗滅口,還是裝傻比較好。

李朗低頭凝視著她。楚年雖然沒跟他視線對視,但也能感覺到那視線灼熱到恨不能在她的天靈感上燒穿個窟窿。

於是楚年擡起頭來,用純澈的眼神望著他:“你不相信我嗎?”

李朗喉結滾動,低沈地回答道:“信。但是,你得克服。那只鬼不會傷害你。”

我克服你奶奶個腿兒?繼續住在那方便你大半夜爬我床?

楚年在心裏暗罵著,忽然向他伸出手:“我們去那邊的椅子上坐著說吧。”

二人坐在了小區內的長椅上。楚年一副帶死不活的憂郁臉,李朗則依舊保持著冰山撲克臉,但一直盯著楚年。

“好累。”楚年發出了頹喪的嘆息,“我真的能活下去嗎?”

神大人,我在質疑你的能力,你如何應對?

李朗皺了下眉頭:“我說了,我會保護你。”

最危險的就是你。楚年擡起頭,認真地問道:“那你呢?誰來保護你呢?”

這個問題成功把李朗給問傻了。楚年在他那張俊臉上看見了難以形容的覆雜感,有幾分意外,也有幾分狐疑,唯獨沒有感動。

老小子,心挺狠……楚年抿了下唇,緩聲說:“我知道你很厲害,可是,你之前不是受傷了嗎?這個世界很危險,有人在保護你嗎?”

“我那是……小傷。”李朗壓了下警帽,“你不用擔心我,我跟你不一樣。”

楚年沈默,見李朗又正了下領帶,頓時察覺到此時的他應該內心有點煩躁。

因為什麽呢?想起被自己送出去的戒指給電傷,覺得尷尬?還是……

覺得我顧慮你這個上位者,有點太傻了?

“你要保護好自己。”楚年頓了頓,“必要的時候可以舍棄我。”

她說這話時,語氣裏帶著股決絕的意味。李朗的眼睛攸地瞪大了一圈,審視了她半晌後問:“你被什麽威脅了嗎?”

楚年攥緊了拳頭:“沒有,我只是怕……失去你。”

李朗怔楞地望著她,陷入了沈思,手指無意識地勾起。

楚年猜不出這種舍己為人的話能在他心裏掀起多少漣漪。她只想給李朗的心裏種下一顆種子。

她不管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游戲世界,她要把自己從“病毒”轉換為“角色”,再將李朗看作“玩家”。

她篤定李朗是孤獨的,不然李朗也不會養個病毒當寵物,且一直堅持克制情感。她將付出一些特殊的情感支持,比如對李朗的關切與依賴,以及若有若無的好感。除此之外,她還會提出一些李朗絕對沒接觸過的見解,讓他覺得她新奇有趣。

而一旦玩家對游戲角色產生了眷戀,他們會無意識地付出更多的時間和金錢。等玩家付出得足夠多,就算他們已經玩厭了,大額的沈沒成本會讓他們無法痛快地舍棄游戲。

比如現在。李朗絲毫沒註意到,楚年一個電話就能把他約出來,這對於小病毒而言,是多大的殊榮啊。

李朗,你玩上癮了嗎?

那就繼續吧。

祝我們游戲愉快。

“你還是少關心別人吧。”李朗攥緊手,又松開,“你不是很怕死嗎?為什麽要我舍棄你?”

楚年撩了下頭發,迎著夜風,眸子閃著真誠的光:“我很怕死,我想活下去,我更想你也能安然無恙。如果說保護我會讓你陷入危險,那,就算了吧。你是這世界裏對我最好的人,我不想你因為我出事。”

李朗舔了下唇,沒接下話,似是在消化楚年這感人淚下的發言。楚年再接再厲,攥了攥拳頭,落寞地笑著說:“如果我也能跟那個鬼一樣能自由隱身就好了。遇到壞人我就藏起來。我要是想你了,就偷偷溜到警局去見你。”

李朗一怔,又壓了下帽檐,悶聲說道:“挺晚了,你該休息了。別去別的地方住,就在這裏。”

老子情話說這麽多,你直接給我全拒了?!楚年差點沒把牙給咬碎了,低下頭,點了下頭:“嗯……你先回去吧。”

李朗當真起身就走。楚年面無表情地凝視著他的背影,心想這小子真是糞坑的石頭,又臭又硬。

豈料,就在這李朗即將走出小區的一剎那,突然頓住腳步,猛地轉過身來。

楚年詫異地看向李朗的視線方向,赫然發現在五步開外的路燈下不知何時出現了兩道人形的黑影!

那黑影沒有五官,一個身材高大,另一個則瘦小得多。與李朗遙相對望,擡起胳膊揮了揮。

什麽玩意?真鬧鬼了?!楚年下意識地想開溜,卻聽一黑影高聲說:

“塞繆爾,這塊區域依舊無法修覆嗎?”

楚年當即意識到,這兩道黑影是李朗的“同事”!

完了,怎麽辦?

跑?不行,會被發現。

幹脆裝成NPC好了。

於是楚年坐在長椅上看著地面,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,刻意將自己裝成了路人甲。心臟砰砰直跳。

餘光中,李朗跑了回來,對那兩道黑影說:“不,不打算,修覆了。”

大哥你別磕巴!穩住!別賣我!!楚年在心中尖叫著,小腿一陣酥麻。又偷偷睨了半眼後,驚覺那兩道影子正向她走來!

“這個先驅者的編碼是什麽?”矮小的影子問道,聲音聽上去是女性,“為什麽顯示無搜索結果?”

啪得一聲,楚年腦子裏的弦斷了。她仿佛看見有一只手指已經按在了鍵盤上的delete鍵上,自己這個小病毒即將就地崩殂,享年甚至不足一歲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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